听见她的话,唐见剑只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胸腔中溢满了说不清的感动,他的傻姑娘啊,叫他怎能不爱!
他全身发热,一身情潮几乎要将他淹没,粗喘了几口气,唐见剑苦笑,他真想就这么……可是,还不行,他得给她最好的,在新婚之夜。
“唐唐……”楼天珠满面羞红,呢喃着唤他,眼里心里都是满满的甜蜜,好像就要溢出似的。
被他紧紧地拥在怀里,楼天珠只觉人生也不过如此了!
……
“行知,你对楼家堡是如何看待的?”一满头银发的老人问着面前俊秀的青年,眸子不时的张合,仿若有闪电在其中穿行划过,看着就十足危险,此人正是唐家主唐沐铁,他面前的青年便是唐家少主——唐行知了。
听见唐沐铁的问话,唐行知洒然一笑,那笑中带着无比的自信,胸有成竹,“爷爷,这个楼天珠,必然会是孙儿的妻子,我到要看看,那个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野男人究竟有和资本与我相比!”
“不错!”唐沐铁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你是老夫最看重的孙子,也是整个唐家最成器的人,你应该有这样的自信!楼家此次悔婚,嘿!嘿!”他冷笑连连,话未说完,却是能够让人很明了的知晓这后面的结果会如何。
“爷爷,此去楼家堡,一切还请以……”唐行知踌躇了一下,还是说道,“还请以孙儿为主要。”
唐沐铁抚了下巴的胡须,点点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一切以你为主便是,若是楼家堡不再说悔婚的话,我便不再管什么,但若是他们仍然坚持的话,呵,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唐行知温文一笑,双手抱拳鞠躬道:“那孙儿就先谢谢爷爷了!”
“哈哈哈哈……”唐沐铁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
……
楼家堡外,一阵踢踏的马蹄声响起,一行人停留在这里,当先一玉树临风的白衣公子下马,看着眼前的“楼家堡”三个烫金大字,微微一笑,端得是尔雅如玉,与他身后那些满身煞气的彪形大汉真真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对比,十分的差别。
楼家堡前门护院看着这一行人,心底有些奇怪,暗自琢磨,如此大的阵势,这白衣公子却是何人?难道是来找麻烦的?是不是应该尽快禀报堡主大人呢?
正在他思量间,那白衣公子先说话了:“这位兄弟,劳烦通报楼堡主,唐家少主唐行知来访。”
唐行知?护院看着眼前的男子,呆愣了。唐行知是何人,他当然知道,但是,他更知道的是,楼唐已经结不成姻亲关系了,毕竟这……见剑公子与他们家大小姐的事儿那是铁板钉钉的,楼家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个唐少主却是来做何的?他皱紧了眉头细细思考着,全然忘了唐行知的话,不得已之下,唐行知风度很好的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哦,哦……”护院回过神来,大手抓了抓脑袋,“我这就去通报,你们先等等!”
听见他这话,唐行知身后那些人俱是黑了脸,恨不得给这小子来几下狠的,他们唐家哪次出门这么憋屈?居然还敢要他们在外面等着,真他么的!
“稍安勿躁!”唐行知倒是优哉游哉,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似乎对这样的待遇并没有不满意之处。身后大汉见他如此,倒都是收敛了那一身气势。
不多时,护院就走了出来,“诸位,堡主有请!”
唐行知点点头,从容的走了进去。那一身的气度,倒是看得护院不停地咋舌,暗道果真不愧是唐家少主!
“哈哈哈……”人未至而声先闻,“唐少主来老夫这里,怎么不先来个消息,老夫也好为贤孙你接风啊……唉,虽然下个月就是老夫的七十大寿,但贤孙你却来得这么早,真是叫我……”楼不羁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故意道,“唐少主与我孙女一般年纪,老夫就厚颜叫你一声贤孙了,你不会见怪吧?”哼,臭小子,都成了老夫的孙子,还敢再肖想妹妹吗?嘿嘿,老夫真是一代奇才,这一刻,楼堡主抚着胡子洋洋得意。
转过一道门,便进了会客正厅,唐行知抬眸一瞧,便见满身正气却又无比威严的老人金刀大马的坐在太师椅上,真真是豪迈无比,做足了一个雄厚势力的主人应有的姿态。
稍稍垂了一下眼,遮住眼里一闪而逝的寒光,这个该死的老东西,明知道他是因何而来,却还敢如此的……居然还敢说他是来为他过寿,真是想得太多了!哼,贤孙,不伦不类的称呼,也只有这个老滑头才说得出口,心中冷哼连连,嘴上却还是道:“楼堡主……大才,晚辈,不敢见怪!”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会”,这言下之意就是三岁小儿怕也知道。
楼不羁不屑的哼哼,这小狐狸修炼得还不到家,没有唐家那只老狐狸狡猾,连个话都不会说!居然还敢用话来讽刺他这个老头子,说什么大才,这话也是他一个黄口小儿能对他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说的?哼哼,连话也不会说,幸亏他没有把宝贝孙女儿嫁给这小子啊,否则岂不是误了他的小珠儿一生的幸福了?
“楼堡主……”唐行知正欲说话,却被楼不羁一挥手打断,他一脸的慈祥,看着唐行知,“贤孙啊,从滁州到灞州,路程三万三千里,你这一路风餐露宿的多不容易,必须得先休息一下才行!”他满脸的担忧,对着身后的淮安道,“淮安啊,你马上将唐少主安排下去,先让他洗漱一番,再好好的休息休息,你闻闻,你看看,”他老脸上满是痛心疾首,手指指着唐行知,“贤孙为了来给老夫过寿是多么的不容易哇,这风餐露宿风雨兼程的,这身上都有味道了,身上也到处都是风尘的痕迹,这真是让老夫心痛,快快去安排!莫要让贤孙再如此下去,否则大陆上到处都会传言贤孙满身脏污不爱洁净之事,这岂不是让沐铁老兄脸上蒙羞,实在是要不得啊!”
唐行知听得脸上铁青,心口郁结着一口气,只差一口血没有吐出来了。这个混不吝,老混球,居然敢,居然敢……他牙齿咯咯打颤,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脸上不停地抖动,颜色青红交接,简直像个调色盘。还风尘,去他的风尘,这简直就像是在说那种地方……
淮安低下头,肩膀不停的抖动,他都有点可怜这位唐少主了,要知道他们家堡主大人当年在江湖上那可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一块超级滚刀肉,江湖上那么多高手可都没有在堡主手上讨到什么好处,就凭他一个刚出茅庐的小家伙能在堡主手里占便宜那可就怪了,真是不知者不畏,居然还敢兴冲冲的来找堡主问罪,不整他整谁啊!淮安怜悯的看了一下唐行知,这个唐家,莫非是以为堡主这些年修身养性的把脾气都变好了不成,连这种低级错误都犯!哼,堡主在大小姐面前当然只是一只纸老虎,但是,老虎就是老虎,它的利爪永远都磨得光亮,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必定要搅动风云,不把人撕下半截身子来却是不会罢休,这个,唐家主莫不是脑子坏掉了?居然敢犯如此明显的错误!
思索一番,无果,淮安应了一声便挂着完美的微笑对着唐行知,手一扬,慢声道:“唐少主,请吧!”
唐行知哆嗦了半晌,深吸了几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之后,又扬起标准的微笑,翩翩君子一般,向楼不羁抱拳告辞,对淮安有礼道:“有劳!”
淮安点头,当先走出客厅,将唐行知带至客房。
楼不羁虚眼看着唐行知走出去,眼神便是一凝,这个唐行知,倒还真是个人物!被他用如此语言刺激,居然还沉得住气,唐沐铁这个老混蛋,选的继承人倒是选得还好!假以时日,未必不是第二个唐沐铁,或者,更胜之也未为可知哪!他抚着下巴的胡子,摇了摇头,这小子的心机却是深沉得很,也幸亏他改变了结亲的想法,否则,岂不是将自己的宝贝孙女推入了火坑,以珠儿的单纯又如何能斗得过心机深沉的虎狼呢!到时他的小珠儿被啃得渣都不剩,他后悔都没处去说!思来想去,还是见剑那孩子好啊,武力强大,又疼爱珠儿,这样一来,在他百年之后,珠儿也能过得幸福了!
哼哼,至于悔婚的问题,让它全部见鬼去吧,他在乎什么呀!他楼不羁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轮不到其他人来指手画脚,尤其是唐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