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木有枝整理整理心情,换了件衣服,蹦跳着进入大厅。
“哎呦,我的乖女儿,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回来了,快快来见过王爷。”她的父亲,典型三角眼,一字胡,眼珠精明的转来转去。
她也不矫情,“拜见王爷,王爷万福。”
溟南王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她却隐隐有些胸闷气短,这个人,她一定熟悉。
“嗯,你起来吧。”声音如云和般好听,又夹杂某种莫名情绪,很是压抑,她听不出来,只是伤感蔓延。
她缓缓站起身,只见这男子也转过身来,她感觉到血液凝结,一时无法呼吸。
“你……”她抬起颤抖地指尖指着溟南王。
后面有人喊到“快放下,不得无礼。”她听不见。
有人说“把她抓起来。”她也听不见,她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人的影子在闪烁,她的君不知。
“怎么,小姐认识本王?”
她的君不知怎么,怎么会不认识她?木有枝微微黯然,“我,我叫木有枝,你,你叫什么?”
这一定一定是她的不知哥哥,只是为什么不肯说他认识她?
“大胆刁民,王爷名讳岂是你能问的?”
有人上前,开口指责木有枝,她没分寸,她很任性。木有枝把指尖刺入掌心,很久麻木到不痛。“求求你,求求你了,告诉我好不好?”
“……本王姓君,名不念。”
君不念?他说他叫君不念,为什么不敢承认,他就是不知?明明是同一张脸,明明身形丝毫不差,为什么他不说他是君不知?
“王爷你,认不认识君不知?”再三考虑,她还是决定试试,为了她的一念。
“君不知?!”
君不念有些吃惊,“你说的是本王弟弟?”
弟弟?他在骗她,一定是这样,不知哥哥,我错了,好吗,原谅我,好吗?
“你长得和君不知一模一样。”木有枝一字一顿地说道。
“嗯,本王和胞弟皆是一胎之子,怎么会长的不一样?”君不念见她对这事有兴趣,便又耐心解释起来。
同胞兄弟?怎么可能啊?她从来不知道,也对,她同样也不知道他是溟南王的弟弟,不是吗?
“那……他呢?”木有枝浑身颤抖,她知道他怎么了,可是她从来不相信,不信任何人说的话,或者除了君不知。
“他外出时,为了救一个女孩,殒命了。”君不念脸上是满满的沉痛。
一个女孩?木有枝脸上挂满了泪水,她把她的君不知害死了,不争的事实,其它说什么也没有用。
“……那个女孩是我。”木有枝虽然不相信,却选择必须承担。
“你?”君不念有些吃惊。
“是,”木有枝渐渐平静下来,“不知哥哥带我去山上玩时,天下大雨,洪崩了,他把我送到了岸,就是这样。”
她没有说,那天,其实阳光原本很好,他们站在一棵梧桐树下,他把一把匕首交给她,说:“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定情,定心,定念,一誓一生。
她笑的异样开怀,“好呀。”
她真的以为那是一辈子的,也傻傻地吻他的侧脸,春江花朝秋月夜,清风徐来,微波乍起。
可是,月老原来只是同她开玩笑,他究竟是死了,救了她,死了,怎么,不让她去死呢?
木有枝用手捂着嘴,克制呜咽,双肩厉害地颤抖。
君不念不由露出不忍的目光,可是即刻收回,快的任何人的捕捉不到,也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