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南郊三月桃花初放,只是此时慕名而来的世家小姐公子寥寥无几。
轻折一枝桃枝,看着上面一朵花苞刚开了一个小口的桃花,联想到情窦初开的自己,眼前浮现起一位红衣少年含笑的样子。
那少年正是同自己青梅竹马的那位,礼部侍郎家的嫡长子唐离。脸颊微微泛红,也不知想了些什么。
_正胡思乱想,迎面走来一个背着人的瘦小妇人。那妇人走的时候很吃力,隔几步就要停下来休息,气喘如牛,在路边绊了一块石头,惊呼一声跌倒在地。
_被声音所惊,继而回过神来,上前将两人都扶起来“大婶没事吧?” _那妇人不知走了多远,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张嘴没顾上说话,眼泪已经先下来了。
见此愣了一下,没去追问她为什么哭,只是扶起她背上那位昏迷不醒的老人,手搭其脉上,片刻后,轻声道“这位老丈只是常年不利于行,心火太过而已,略施两针就好了,与性命无碍的,您要是信得过我,就请先跟我走。”
_在一旁侍候的侍卫也过来了,将那妇人和老人带上了马车,随即驾车到了城南的一家小医馆。
_推门而入后,将病人引入内室,放在一个小塌上,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盒银针,便略挽衣袖亲手施针。
_突然听外屋有人道“你怎么又不请自入。”
一个白衣修长的女子掀门帘而入。手中动作未停,也不觉得尴尬,只道“师傅,我以为你不在的。”
_这白衣女子进屋后,将手中的草药放在边,对妇人道“敝姓沈,是个江湖郎中。”她自称江湖郎中,举手投足间很有些大家闺秀的气质,又不笑,面上冷冰冰的,那妇人见了就有些拘谨,讷讷半响,言语不能,只会一个劲地作揖,白衣女子看了一眼正在施针的自己,说道“她算我半个徒弟,起死回生是不能够的,寻常病症到能也应付得来,大姐放心就是。”
_说话间,那榻上的老人哼了一声,重重咳嗽了几下,悠悠转醒。
自己也没嫌脏,从旁边取来一个痰盂,助他吐出了一口浓痰。 _妇人见了大喜,干恩万谢,白衣女子递给自己一块手巾“你去开副药来,我给你把关。”
她说话语气轻缓,但内容却很有些命令意味。便二话不说,应声铺开纸笔,略作沉吟,动笔写起了药方。写完后递给师傅检查,听她道“嗯,尚可一一大姐跟我来吧,我这里存着大多常见药,便不用你再买了。”说着,她带着干恩万谢的妇人转去前堂取药。
_自己不由得想着,待以后嫁给了离哥哥,就和离哥哥一起,走遍天涯海角。
在民间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享受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感受服务于布衣百姓的乐趣。
多年后,携离哥哥之手,一同归隐山林。养一窝兔子,饮尽所存天子笑。琴瑟相鸣,笑谈风月。没准再有个儿半女的相伴余生,这一生也就值了。
无愧于天,无悔于生,无畏于死。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文/千夜公子.